Sunday, 30 November 2008

庭院

我從小就是個城裡的孩子, 所以我的童年沒有在草叢中追逐草蜢, 在河中抓魚的回憶. 再加上小時身體發展差, 肢體協調不好, 即走路也會左腳踢右腳, 所以心理排斥戶外活動. 讀小學時最討厭老師叫賽跑, 就只跑五十米, 跑到一半時我就已經有窒息的感覺.

但我的童年卻不是灰色的. 從四歲到十五歲之間, 我怡保老家前後都有塊大空地, 裡面甚麼都沒有, 其實卻甚麼都有: 一切都在我腦海裡. 那大庭院是我的遊樂場和實驗室. 我在那兒冥思, 做農夫, 騎單車, 練身體. 外面的世界關閉了, 但內心的世界一開, 那是無限大的. 我母親雖管得嚴, 卻不插手我在庭院做的任何事情.

所以, 在其他的同伴在街上溜達時, 我這文弱書生開始做一些實驗. 為甚麼熱帶不能種蘋果和橙? 母親不答我. 我就把蘋果種子種在後園, 咿, 發芽了, 但後來卻死了. 我們可以種榴槤嗎? 母親也不看我. 我不理, 就種了, 又發芽了 (榴槤芽很粗, 像古古叫), 誰知給我家老母雞啄斷了. 我於是就種最容易生長的落地生根. 果然長得挺好. 後來想施肥, 就撒了好大一泡尿在上面, 結果隔天就死了. 母親嘆說, 連落地生根也能種死, 你這鳥蛋看來以後得流落天涯.

七十年代張撤功夫片流行, 硬橋硬馬那種. 我看了方世玉與胡惠乾, 要學劉家輝紮馬步. 決定每天紮馬二十分鐘, 還拿了個時鐘到庭院裡看時間. 老老實實的紮, 挺腰沉跨, 不偷雞, 痛得兩腳直抖冷汗眼淚直流, 不到二十分鐘就是不起來, 母親冷眼旁觀, 也不出聲. 天天如此, 結果武林高手做不成, 但兩腿走路不再互撞, 可以健步如飛, 腰板子也挺得直了.

我不知道我的問題其實只在於缺少運動. 我又想學輕功. 每天從後院用彈跳方式跑到前院, 再彈跑回去, 像羚羊. 鄰居的女孩都偷笑看我這個變態傻海. 我不理, 我堅持要練到落地無聲. 戲裡少林寺是這樣練的. 母親眉頭開始有點皺了, 但還是由得我. 落地無聲當然不可能, 但卻做到拿着五十本作業簿由底層快跑上四樓梯只發出少許聲響, 且氣不喘. 小學畢業時我的腰腿已經十分好, 忘了以前是體弱多病的.

我的後院其實還是個墳場, 埋葬了不少家庭成員: 一條狗, 五條金魚, 和那老母雞 (對, 不殺的, 只取蛋, 沒蛋了養她終老). 這前後大院其實甚麼也沒有, 但我在那兒塑造我的童年, 也塑造我自己.

你家有孩子嗎? 你有沒有帶他們去抓蜻蜓, 捕魚? 有的最好, 沒有也不打緊, 怕他們出去學壞嗎? 就給他們一個庭院吧, 不用很大, 因為他們的心, 會把庭院擴大.

(照片來源: Botak, 攝於荷蘭, 膠卷沖洗掃描)

Friday, 28 November 2008

回教徒不准練瑜珈

近來大馬回教社會進步神速, 回教發展局宣布瑜珈乃興都教的產物, 所以回教徒不准練, 以免影響信仰, 而且要練就需獲得蘇丹的批准. 此新聞在BBC網頁播出, 我們持大馬護照的非回教徒又一次蒙羞. (很多人以為大馬全都是回教徒, 所以出國旅行遭刁難別奇怪)

回教本就是一個中世紀沙漠游牧民族的民間信仰, 令人驚訝的是, 在許多古老宗教都對社會的進步與變遷不斷的作出適當的調整後, 回教仍舊對當年他們在沙漠中那一套緊抓不放. 就像回教黨長佬聶阿茲就在宣布回教女性不可做男性打扮時說: 因為回教聖經如此記載, 所以就不會有錯.

一部中世紀未開化民族的道理, 可以變成今天二十一世紀人民的生活準則. 所以聶阿茲就曾說過他們可以娶四個女人, 因為在一個女人不方便時有其他的女人伺侯男人, 說時毫不知恥, 得意洋洋, 整副淫蟲禽獸樣. 可見他們的道德觀念有一個封閉世界作為準繩. 他們的聖人摸含摸得先生就娶過九歲女孩做妻子. 英國人問我你們馬來西亞人是否可以娶四個女人時, 我就想把護照燒掉.

好, 現在要練瑜珈得蘇丹批准. 問題在於, 很多東西看起來都好像可以和非回教構成聯繫啊? 比如, 猶太人不吃豬肉, 天下皆知, 我看宗教局還是對豬肉趕快開禁, 要不然讓人感到像猶太教就不好了, 因為猶太教歷史比較悠久, 怕人家說你們跟風呢! 開齋節派甚麼青包? 那是抄別人的傳統, 會令人想到非回教徒的紅包呢, 趕快去掉吧! 巫統的豬玀開甚麼豪華房車? 寶馬, 賓士是基督教國家的產物, 你們應該回去騎駱駝!

當意識形態與現實生活起衝突, 極度自卑而自我膨脹的人, 就把宗教因素往現實生活塞, 塞的越多自卑感越小. 所以在大馬我們看到了許多經典的‘協調’場面, 如: 不顧衛生而帶着頭巾衣裙跳下公共泳池傳播細菌的人, 星期五祈禱日可以亂泊車等等. 好笑的是, 這些人卻並不是那麼虔誠的人, 也不是原教主義者, 他們不會綁炸彈在自己春袋上然後引爆. 他們喜歡寶馬賓士, 是不會回去大漠騎駱駝的.

還有, 不知那些宗教司在做愛時是否照足回教規矩?
先祈禱...(感謝上蒼阿拉賜我一個雞敗...)
開始了…先吃藥…(老公, 偉哥是外國基督徒發明的, 你問過蘇丹了嗎?)
呃....算了, 就讓妳婆娘在上面 (老公, 女上男下不行啊, 聶阿茲說我們不可扮做男人)
好, 就男上女下, 咿? 不行了, 軟了, 拖太久了 (老公, 要不要我幫你含?)
不可以! 那是牴觸回教教義的...唉, 還是軟 (老公, 讓我先幫你含, 明天你再寫 email 問蘇丹好不好?)
好好, 唉, 不理了, 反正沒人見到 (唔…唔…唔, 老公, 你還說你不夠硬, 唔…你看, 比床柱還硬呢)
唉, 我的上蒼, 妳還是開燈好嗎? 妳含的就是床柱!


(圖片來源: http://www.china-wallpaper.com/)

Wednesday, 26 November 2008

黑鳥

武器愛好者看到這題目定會想起美國七十年代的偵查機傳奇, SR-71 Blackbird, 超音速三倍, 渾體通黑, 飛入前蘇聯如入無人之境. 兩隻巨大排氣管如同油箱, 機頭扁平, 造型獨特了到家(見圖). 在1998年從美國空軍退役. 到現在它還是我的偶像. 我始終認為她是至今人類所設計過最完美的飛機.

不, 我不是要說它. 我要說的是真正的黑鳥.

那天出差從香港到廣東中山, 時間早了, 忙裡偷閒, 和朋友逛街, 他說有問題要找人占一占, 我不置可否. 到了相命館他問了問題後算命佬就給他卜卦, 聽了答案就準備離去, 算命佬問我, 你要不要來一卦, 我搖搖頭看也不看他就走出去. 也許算命佬覺得自尊心受創, 決定炫兩手, 就說: 今天你肯定會見到一隻黑鳥飛來你身邊. 我冷冷看着他: 我沒叫你卜卦. 他笑嘻嘻: 這一卦免費.

好了, 他媽的, 今天污染這麼嚴重, 甚麼鳥不帶點黑? 怎樣才算是黑鳥? 我開始注意飛近我的烏鴉, 準備一腳掃過去, 讓它鳥毛脫幾根, 但沒有. 連麻雀也不飛近我. 我人太兇, 不夠愛心, 沒有見到掉在地上的小鳥就趕快撿起來, 用充滿愛心的姿態去撫摸它, 然後和老外炫兩句環保詞彙. 我只愛自己的鳥, 所以鳥討厭我, 整天大便在我車上.

甚麼鳥都見到了, 不過都在我頭上幾百呎, 沒有鳥會飛來我身邊. 突然尿急, 叫朋友稍等, 找了間五星級酒店的公厠, 剛站好馬步, 旁邊就颼一聲來了一個老黑, 一拉下褲鏈, 勁風撲面, 有如鷹昂首, 鳳點頭, 飛虹出梢, 龍吟青鋒. 雖六呎之驅, 其器幾達尿盆. 再看看我的, 在巨型同類前早已嚇得魂不附體, 如不是我反應快一把拉住了恐怕要全縮了進去. 一剎那, 黃河之水天上來, 翻江驚濤, 尿盆駭浪, 我的有如屋簷滴水, 像二戰時期打電報, 滴滴滴滴, 十分江南秀氣. 大家同時完畢, 也同時抖一抖, 只見身旁鳥影踵踵, 刷刷颼颼, 劍氣縱橫, 我的早已嚇得要往相反方向生長, 要變尾巴了.

看官們, 這回有分教:
黑大鵬翻江變蛟龍
光頭雀滴水暗銷魂

倉惶走出廁所, 秋天的中山港黃昏陽光燦爛, 我對朋友說: 那算命的大概還可以, 我見着了黑鳥. 朋友嚇了一跳: 在那兒? 我沒好氣: 廁所. 他大駭: 廁所也有鳥? 窗口不是密封的嗎? 我瞪着他: 媽的, 鳥不用小便啊? 他被我的放洋背景唬着了, 心想鳥的確要小便. 只是好像還有些不妥, 卻不知那裡, 大概英國的鳥兒都會飛進酒店廁所小便. 我嘆了口氣: 那黑鳥啊, 還真他媽的大.

(圖片來源: http://www.soundguideweb.com/, SR-71 黑鳥偵查機)

Monday, 24 November 2008

大馬駐中國各城領事沒華人?

大馬駐中國大使是Dato' Syed Norulzaman Syed Kamarulzaman,馬駐廣州總領事是Roslan Abdul Rahman,馬駐上海總領事是Azmil Mohd Zabidi,馬駐昆明總領事是Ayauf Bachi,馬駐香港領事是Mr Cheong Loon Lai. 除了香港領事, 其他全是馬來人.

大家都知道, 大馬派駐外國的大使中沒有一個是非巫族 (我說的是大使, 即最代表性的那一個, 不是甚麼副手之類的, 投降派別反應錯了. 如最新消息有那個非巫族被委派請告示). 就算是外國個別城市的領事, 也都大多是馬來人. 這有點弔詭吧, 因為華人就連部長都能當了, 怎麼就區區一個大使就不能被委派?

我想這與國家的隱議程有關: 反正要外國人知道馬來西亞不是一個多元種族的國家, 而是一個以馬來人為主的國家, 或是一個由馬來人領導的所謂多元種族國家. 代表馬來西亞的文化必須是馬來文化. 所以給個副部長你幹不打緊, 但到了代表馬來西亞的時候出場的肯定是馬來人, 要不怎麼小學生也會說我當不了太空人, 因為我不是馬來人?

但最好笑的是連派駐中國的大使, 和個大城市的領事也是如此 (我說的是當地總領事, 比如某個中國城市的甚麼‘商業領事’可能是華人, 但那是個閒職). 請問, 這些馬來人的中文都比我們好? 還是馬來人等於馬來西亞? 我們在這兒三, 四代人了, 還是對這個國家沒有代表性? 就算回到我們祖宗的發源地?

那些妥協派, 你們還不醒醒?

Saturday, 22 November 2008

初戀

其實她並不是很漂亮, 清湯掛麵型的頭髮, 戴副近視眼鏡, 圓圓的那種. 我和她每天一起上學. 我們是和尚學校, 她的女校在我們對面, 是尼姑學校. 這種舊型由教會辦的學校現在已沒有多少間, 特點是他們都是純男校或純女校. 看起來老土, 偏偏都是名校.

女生在十二三歲都長得比男生快. 她和我幾乎同高, 我喜歡把鼻子偷偷埋進清湯掛麵中, 聞那髮香和體香. 她有時發覺了, 轉過頭來, 瞪我, 似笑非笑. 有時卻好像沒發覺, 任由我嗅. 當秀髮劃過鼻子時, 我心跳加速, 生理反應激烈. 很多時後我根本不敢太貼近她, 而只是用手指對她的清湯掛麵轉圈圈, 幻想自己在用筷子捲雲吞麵, 直到她一把打開我的手, 怒目而視, 我才停止.

我沒有牽過她的手. 畢竟二十八年前不比現在, 十二歲的小學生敢牽手可能會被開除. 但最主要的是我沒有那種膽量, 所以只敢用手背輕輕滑過她的手背, 見她沒瞪我又滑多兩下, 有機會又滑多幾下. 如果她又對我笑的話我那天會興奮得睡不着. 但多數她都把手縮回去, 看也不看我. 留下焦慮愛慕患得患失心如鹿撞的光頭少男情懷.

最喜歡看她穿短褲T桖, 細白的皮膚, 已有曲線的身體, 我看了恍如夢中, 邊替她頭髮轉圈圈邊幻想, 回家時往往都硬了, 然後就會有很多的夢遺. 似乎人生最快樂的事不過如此.

我從來不知道她喜不喜歡我, 而我也從來不敢和她說我喜歡她. 反正大家都靠眼神來猜, 猜不准, 也沒有人願意說明. 女人似乎天生就懂得男人, 就算只有十二歲, 一招似笑非笑, 回眸含嗔, 就足夠讓光頭夜夜思量, 死很多次. 而男人不管十二歲或四十歲都是笨的. 反正下面的頭一充血, 上面的頭就不靈光了.

上了中學慢慢的就和她失去聯繫, 她應該嫁人了, 應該兒女成群, 今年也和我一樣, 四十了. 但我雖然很想知道她的近況, 卻不太想見到她. 因我不知她會變成甚麼樣.

就讓她永遠清湯掛麵在我心底好了.


(照片來源: 嗯....攝於1980年)

Thursday, 20 November 2008

Jimmy 黃飛鴻

Jimmy 本來不叫黃飛鴻. 但他的確姓黃, 而且的確是打功夫的. 今年六十多歲, 老香港移民. 七十年代英殖民地時期從香港過來英國找兩餐, 取了個英文名叫Jimmy, 在謝菲爾德一中國餐館任職. 結識了一名鬼妹. 這鬼妹大概以為自己遇上了李小龍第二, 對粗魯壯碩的Jimmy 仰慕萬分, 以身相許, 於是就造就了這天造地設的人鬼戀.

有天, 一個英國人來吃霸王餐, 吃完就走. 六七十年代英國社會極度看不起華人, 而且社會上公民意識也沒現在好, 在中餐館吃霸王餐是常有的事. Jimmy 追上去, 要他付賬. 那傢伙拿了一張五英鎊的鈔票, 對着比他矮一個頭的Jimmy 晃, 說: 錢在這兒, 由本事來拿. 結果Jimmy 揮拳就上, 等到警察來到時, 那吃霸王餐的傢伙已經不省人事, 頭破血流.

那時候的英國警察也沒有現在的墨守成規和腐于, 處理案件是相當有彈性的. 在今天, 把一個身上沒有攻擊性武器的人打得満頭是血恐怕Jimmy 就要糟. 但那時候那個警官也是很搞笑. 他對Jimmy 說: 中國小子, 看你運氣如何, 他要是不死我就放你走, 當你是自衛打人, 他要是掛了就控你誤殺, 收監聽審. 公平吧?

結果鬼妹嚇得六神無主, 加上他又懷了Jimmy的骨肉, 就怕孩子一出生爹就在監牢裡. 結果那五英鎊霸王餐先生死不了, Jimmy 就放了出來. 於是鬼妹就逼着他發誓, 以後不可再打架, 不可再打功夫, 就連教人功夫也不行. 那Jimmy問教人舞獅行不行? 因為中國人的傳統要教下一代的. 他老婆才答應. 聽說Jimmy 是洪拳嫡傳, 這恐怕要絕後了.

幾十年過去, 現在Jimmy所一手訓練出來的獅隊已經在約克郡一帶有些口碑, 這中外混雜的獅隊在每年的春節都巡迴本市表演. 雖然以咱們中國人的眼光看他們的腰馬都不夠扎實, 但聊勝於無. Jimmy已經六十多歲, 惟脾氣仍舊一樣暴燥. 華人社區都叫他黃飛鴻.

那位鬼妹也就跟了他三十多年, 現在他們已經兒女成群, 鬼妹(現在是鬼婆) 曾經對我投訴Jimmy 說話粗魯, 不解溫柔, 我哭笑不得, 心想, 媽的, 這麼多年來你還不了解他? 他們二人時常鬥嘴, 卻形影不離, 為社區裡的模範夫妻之一. Jimmy娶了鬼婆英文還是一樣糟, 還是一樣喜歡在街上罵鬼佬 (來來去去就是shit, bloody hell, silly boy, silly girl). 鬼婆嫁了Jimmy中文一句也沒學好, 只懂得一句‘死肥仔’, 即Jimmy.


(照片來源: 在中餐館的春節, Jimmy 的獅頭)

Monday, 17 November 2008

一年交兩篇論文太多了?

馬大女校長被革職, 原因竟然是‘或過於激進’(星洲日報語), 細讀之下, 把我嚇了一跳. 更對大馬華文報章的用詞和立場感到莫名其妙. 原來女校長要求每位教職人員每年發表兩篇學術論文, 豈知引起校內激烈反彈, 更導致合約不被更新而離職.

此女校長拉菲雅過去曾說過些鳥話而引起爭論, 但這次卻一點也沒做錯. 要求每位教職人員每年發表兩篇論文其實是學術界最低的標準要求. 一間大學的水準大部分取決於研究成果, 而非國人所寧願相信的硬體設備. 每份工作都有老闆所設的目標, 銷售經理有年度銷售額, 會計師有結帳期限, 品管工程師有多少百分比的品質需保證. 而大學教職人員, 一份比小學和中學教師輕鬆, 工作時間短, 收入卻高許多的工作, 責任除了教學, 就是發表學術論文. 這是放諸四海皆準的道理. 人家在評估大學排名時, 看的第一點, 就是研究成果, 也就是學術論文的多少和素質, 然後才到學生入學水平, 圖書館藏書, 電腦設備, 學生滿意度, 等等等 (學生自拍春宮上youtube 不算).

然而此最低要求, 即把馬大從象牙塔拉回現實的政策, 竟然被認為太激進? 她所要求的, 不是一年兩本書, 而只是兩篇垃圾論文, 即沒限須刊登于國際水平刊物那種, 竟“有教授更在課堂上向學生表示,愛因斯坦用了10年才寫出制作原子彈的論文,拉菲雅豈能要求各級教員1年發表2篇學術著作?”(摘自星洲日報) 說這些懶叫話的無恥教授不少是拿政府講學金出國深造歸來的, 他們難道不知外國的大學如何操作? 唉唷, 誰叫你寫原子彈論文啦? 我們說的只是鳥蛋論文啦! 本地大學的教職人員竟被寵慣得像白痴, 原來馬大的教授竟然認為他們唯一的工作是教書? 他們的腦袋裡面到底是腦漿還是精液?

本地大學水準低落, 原因大家心知肚明. 學術人員升職不看研究成果而看膚色, 而且還看考試! 厲害吧, 這證明大馬人對考試的喜愛到了無以復加的境界. 就算沒有論文發表, 考試過關照樣升級. 新加坡的大學教職人員都知道一句話, “Publish Or Perish”, 即“不發表, 便消失”. 發表者, 學術論文也. 所以每個人都拼老命寫它幾篇, 要不飯碗不保.

令人驚訝的是星洲的報導:“由於招收的學生程度參差不齊,也因馬大經費有限難以聘請知名的國際學者,此舉對提高馬大在國際學術的排名助益有限.” 第一句話對了, 但接下來的兩句就是田雞話(井底蛙近親). 大學所靠的根本資源必須是本地學者, 即那些拿我們的稅錢出國浸洋水, 回來教書的人. 靠外國人豈是長久之策? 最後一句實在是經典, 星洲的編輯如何定論此舉對學術排名助益有限?

甚麼人就有甚麼樣的政府, 甚麼人就有甚麼樣的本地大學. 在妥協文化根深蒂固的社會, 任何改革都被認為是激進的. 就奇怪怎麼馬大還有二百四十六名可排
?

(照片來源: Botak. 荷蘭鞋, 膠卷沖洗掃描)

Thursday, 13 November 2008

對聯

公司聖旨到, 又在路上了. 受人薪糧, 身不由己. 人在出差途中, 冷眼橫眉可能要斷稿幾天. 突然想起馬華雙雄, 故作一對聯送給他們, 藉此娛樂一眾損友. 回來再聊.

上聯
敢怒敢言鳥家定罵家泉就看敢不敢操巫統

下聯
能抽能插拍光碟得民心不知能不能改馬華

橫批
希望渺茫

(照片來源: 不知道, 反正不是Botak 拍的)

Monday, 10 November 2008

大馬太空遊客演講賺百萬

大雁南飛之處, 赤道之端, 有一蕃薯形國土, 名曰大馬. 大者, 宏也, 馬者, 馬鏟也. 大馬者, 思想宏偉之馬鏟也. 其國無天災, 盛產石油, 平和向榮. 人民皆坐井觀天而安居樂業, 秉性宏達, 散盡家財亦臉無懼色, 蓋可賣石油度日也. 石油者黑金, 可換柴米油鹽矣.

一日馬鏟遙望廣寒宮, 其宏偉之血氣衝宏偉之馬腦, 逐花油錢買太空十一日遊巴士座位, 送馬鏟慕搾花上太空. 此慕搾花者, 貌如潘安, 身型壯碩, 小電影之才也. 太空遊畢, 慕搾花小白臉成名矣.

嘆馬鏟國民, 不知太空旅遊與太空漫步, 差之千里. 蓋太空漫步者, 人浮太空, 修理太空梭作秀, 驚險萬分, 稍有差池, 即證入不生不滅之境, 成太空浮蝣矣. 太空旅遊者, 緊繫安全帶即可, 屆時作無重量漂游, 空中喝茶焉, 空中大小便焉, 空中SM焉, 即令八十老頭, 只稍服偉哥, 即可上場矣. 馬鏟族不明所以, 乃曰, 我馬族有人上太空矣. 頓時全國上下, 一片歡騰, 馬嘶不絕. 包頭小馬妹, 更是對慕搾花一見傾心, 恨不得慕搾花即刻搾其花也.

然此慕榨花者, 全國巡迴演講, 廣結善緣之餘, 趁機斂財矣. 年得百萬, 皆因太空喝茶之功也. 光頭神探遠在番邦, 望之不禁搖頭, 如此大興不義之財, 作此無聊之舉, 實勞民傷財也. 蓋石油終有挖歇之際, 屆時賣馬尿以換柴米油鹽乎?

(照片來源: Botak. 荷蘭單車女郎, 膠卷沖洗掃描)

Saturday, 8 November 2008

流浪日記 – 總結篇

別誤會, 我當然還會繼續寫. 但流浪日記這系列必須劃上句號. 說起來好笑. 顧名思義, 我現在人還在旅途中. 還在流浪. 但如此一來整個博客其實就是我的流浪日記了, 那為何還有第幾集?

早時我在艾琳的博客中寄居, 為了有別於艾琳的其他文章, 就以流浪日記為題. 自開博客後, 就決定把流浪日記定為從我抵英到考得博士的六,七年間那一段日子的縮影. 所以到第18集說到口試過關後, 整個日記便須結束, 否則沒完沒了.

我開始寫卻不是給別人看, 而是要把那股彆了許久的鳥怨氣紀錄下來. 因為, 那六,七年的生活實在苦, 尤其是精神上的壓力—怕論文寫不好, 怕找不到工作, 怕兼職丟了, 怕花了六,七年的青春一事無成. 那種自供自足, 手停口停的日子, 由家裡供讀大學的人不會明白. 大學問我為何我的國家沒給錢我的那一刻, 我真的是氣得手足冰冷.我根本不可能原諒自己的政府. 當然也同時大徹大悟, 以現代民主國家的眼光來看, 我這大馬公民其實活得不像公民.

許多比我年輕的大馬華人都覺得我好像憤怒中年, 唷, 怎麼這麼偏激? 我今年四十了. 我的沉痛應該是比他們在大馬多活十多年的後果, 我的無奈是無法對最根本的原則被扭曲而妥協. 而這些最根本的原則, 在民主國家, 卻是最簡單的, 每天睜開眼睛就看到的事. 為何在大馬會變了奢侈品? 別傻了, 馬來人不會放棄特權, 民聯會勝利是因為大體上的馬來社會分不到巫統這些年來貪污搜括的民脂民膏, 別用寥寥數位反特權的馬來學者的說話來自我安慰, 拜託.

唉, 就這樣說吧, 甚麼鳥怨氣, 高興就好, 各人吃飯各人飽, 各人做愛各自高潮. 你們不可能明白我怎麼那麼多氣, 就好像我奇怪你們竟然一點氣都沒有. 龍應台當年對台灣大喊, 中國人, 你怎麼不生氣? 一樣的道理. 噢不, 我不是作家, 門也沒有. 我光頭出身寒門, 作風市井, 言語粗俗, 品味低下. 但我相信我之所以比你們多氣可能是我看得比較透徹, 和更執着于問題的根本.

我不是文人, 也不是學者. 博士考來只為自我肯定, 考完了文憑丟在一旁, 我又開始營營碌碌, 名片上不敢放PhD, 怕人家以此稱呼. 這個博客一開始便得艾琳與楊兄二人幫忙鏈接, 和老顏的訂閱, 騙了些讀者過來, 我對此感激不盡. 從九月十九日開檔到今天, 我不知有多少人在看這個博客. 除了幾個較熟的網友, 我感覺到好像有一些, 靜靜的, 定期的在看. 就算只有小貓兩三位固定讀者, 我也會繼續為你們寫. 打個招呼吧? 我的回應欄是不設防的, 沒有審查, 也可以匿名, 放個名字方便稱呼就行了. 想體驗出走而希望交流的, 無任歡迎. 我知道的一定和你說.

對了, Botak是家鄉朋友從小叫慣的別號. (海外的朋友: Botak是馬來語, 光頭的意思). 你們可以叫我Botak, 叫我的名字子麟, 或叫我Ray. 我喜歡喝咖啡, 咬手指, 在人多的地方放屁, 看日本春宮. 我其實不喜歡煮飯, 但老婆的廚藝實在太差. 我甚麼都不怕, 只怕老婆.

以此, 為第二回合的開始.

Thursday, 6 November 2008

流浪日記 – 18 (口試)

2007年聖誕前幾天, 我這粗口秀才上殿口試.

老摩作為我的導師五年, 除了幫倒忙, 有一事不能不記他一功, 那就是, 他讓我自己選校外考官. 口試考官有校內和校外兩位, 校內的通常都是本系的資深教授, 校外就是對你寫的論文課題有研究的, 別間大學的教授. 通常校內考官都會留些情面, 因為你的導師就是他的同事(睡了他老婆當別論). 殺手一般都是校外考官, 左挑右剔, 一篇費時四, 五年的論文很快體無完膚, 拿安慰獎(看前貼文)出局.

問題在於老摩在系內人緣甚差, 校內考官也不一定賞臉. 但我所寫的題目在英國沒幾個人有興趣, 再加上他任由我自生自滅慣了, 就乾脆問我心中對於校外考官有沒有人選. 我馬上說出了一個名字, 一個我認為他的理念應該和我相近的教授. 這並不代表他會給同情分, 英國人不來這一套. 但至少他不會先入為主, 還沒口試便先討厭你這人, 而會仔細的去看你的論文. 校外考官通常是導師選, 尤其是依賴性重的亞洲學生, 那敢自己拿主意? 老摩聽了那個名字, 不置可否, 便打電郵發邀請函 (邀請函必須由導師發).

口試那天, 光頭穿戴整齊, 老婆切切叮嚀不可罵粗口, 不可咬指甲, 不可抓屁股和抓古古叫, 怎麼癢都要忍. 口試有時會拖到三個小時之久, 兩位考官輪流上你. 梅開很多度, 有時幾乎每一章節都討論, 辯論, 到最後你屁股開花, 筋疲力盡. 我一上場便先發制人, 口沫橫飛. 兩位老先生靜靜的聽, 過後問幾個問題, 我又再口水亂飛. 一個半小時過去, 考官請我先出去. 兩人閉門討論 (順便抹去臉上的口水).

十分鐘後再叫我進去, 我等着他們宣布安慰獎. 系主任大狗熊開口說話, 小子, 寫的還不賴, 辯得滴水不漏. 就可惜有這許多粗心大意: 參考資料的列出規格不對, 拼錯名字, 頁數寫錯...我蒙了: 老頭, 就這些小事兒? 大狗熊雙眼一瞪: 小事兒? 這是博士論文哪, 你要混也給我混得像樣些! 哪, 給你三個月, 判你個輕微改正, 怎樣? 我一愣: 法克, 我過關啦? 一下子, 粗口, 咬指甲, 抓屁股, 全來了. 那位校外高人趨前, 咪咪笑: 對極了, 葉博士.

跌跌撞撞走出校門, 我打電話給老婆, 她淡淡的說, 是嗎? 還不回家煮飯? 我抗議, 嘿, 現在假假也是博士. 怎麼說話那麼沒大沒小. 老婆大吼: 博士又怎樣, 臭光頭, 快點回家煮飯!

乖乖回家煮飯.

(照片來源: Botak, 中國餐館春節舞獅)

Wednesday, 5 November 2008

流浪日記 – 17 (論文要交了)

2007年春天, 天氣還是很冷, 我決定要交論文了.

看清楚哦, 不是‘論文可以交了’, 而是‘決定要交了’. 二者分別在于, 前者即導師認為你寫完了, 符合他的要求, 可以交了, 大家握手抱頭互捧大腳, 皆大歡喜. 而後者即如光頭一樣, 與導師交惡兼心灰意冷, 而決定自行了斷. 看着老摩慍怒的臉色, 知道如果他不是頂着劍橋博士的紳士光環, 恐怕即刻就要法克我. 我還是老神在在的和他說: 我不再修改了. 我認為我寫完了. 我, 要交論文了.

我應該是本大學寥寥數個未經導師點頭便交論文的人之一. 其實老摩再等十年也不會點頭, 我最後一年都是照着自己認為對的方式在寫, 寫得戰戰兢兢, 卻也寫得心安理得. 寫着寫着, 就有種壯士去兮的感覺. 咦, 怎麼寫論文也寫得那麼悲壯? 患了逼害妄想症不成?

原因在於我知道常理不可違. 沒有導師祝福的論文, 成功機率實在抱歉. 於是我對大學說, 我評個研究碩士(MPhil)算了, 因為博士我肯定沒譜. 甚麼是研究碩士呢? 原來交了博士論文就是口試, 口試後你會有五種可能的成績:
第一, 直接過關, 論文一字不需改, 就是狀元大老爺(這種情形極少);
第二, 過關, 做輕微改正, 限期三個月, 重交論文後就是狀元哥;
第三, 過關, 做重大主體改動, 限期一年 (通常改得你半死, 等于重寫三分一), 熬多一年重交論文後才是狀元阿哥哥;
第四, 不過關, 肥佬, 得安慰獎: 研究碩士一份;
第五, 不過關, 肥佬肥得很難看(變死肥海了), 連研究碩士的安慰獎也沒有, 掃地出門.

就像流浪日記第14集所說的, 我只想寫完, 對祖宗們有交代, 費事以後去到下面給他們吊. 但我自從脫離老摩自己寫後, 便不敢奢望拿博士, 只想寫完後評個研究碩士. 誰知大學說: 不行, 研究碩士四萬五千字為準, 博士至少七萬五千字, 而你老兄寫了十一萬字以上, 如何評碩士? 你再怎麼差, 都得先通過口試, 再由考官恩賜你肥佬, 肥佬後才能正式變碩士. 換句話說, 我還得正式經過口試的羞辱, 然後肥佬, 然後謝主龍恩, 拿安慰獎, 這五年的折磨才能告一段落.

這有個名堂, 叫要死也死得很難看.

(照片來源: Botak, 家居)

Monday, 3 November 2008

怎麼樣的人會離開

很多人都問我, 要像你這樣出走, 最重要的條件是甚麼?

看我猛搔光頭支支吾吾, 他們都傻了眼. 因為他們以為我會馬上說, 要存夠錢哦, 英文要好哦, 或一定要努力找工作哦, 等等. 其實我想說的恐怕他們不明白. 那就是, 你必須是個可以離開家鄉的人. 這聽起來如同廢話, 但其實它包含了兩層意義: 你的性格, 與你的遭遇.

首先, 你要出走的念頭有多強烈? 看看我在這博客開頭 (九月所寫的) 那幾篇, 你就明白我所說的是甚麼. 你不需要像我那樣討厭我們所居住的社會 (我比較偏執, 比如, 現在我和馬來人說話會有種厭惡感), 也不必有像我那樣強頑的作風. 但你必須有一種使你非走不可的推動力. 比如, 你下決心要給下一代換個環境, 或你打定主意某個國家適合你的事業發展, 等等. 理由絕對不可以是: 我想過另外一種生活, 浪漫一下; 或, 我想看看這世界, 或, 進修讀書. 如出走是這些理由, 那你最好是當着只是旅遊一段時間, 因為, 你一定會回家.

回家沒甚麼不好, 能跟着自己的感覺走就是幸福.

對了, 說到家, 問問你們自己, 會不會思鄉? 是不是那種“當我打越洋電話聽到我母親的聲音時, 眼淚就掉下來”的那種人? 是不是 “懷念媽媽做的菜…”那種人? 如果你是這麼感性的, 那對不起, 你也是不可以出走的人. 我七年來只回家三次, 電話那頭母親哭哭啼啼還給我罵. 我有時也想思鄉一下, 就他媽的思不起來. 一般人都有間祖屋, 不是父母就是爺爺奶奶住. 人在國外, 永久住址就寫那個, 幸福得很.

而英國人要我寫馬來西亞的永久住址時我就哭笑不得. 我沒有. 我的房子賣了, 我們沒有祖屋, 母親有時和弟弟住, 有時和妹妹住. 我在怡保出生, 然後住了18年, 但那邊我除了記憶就什麼人都沒有了. 吉隆坡我住了15年, 人走了也甚麼都沒有了. 人家問我是大馬那裡人我支吾了幾秒後, 總會說吉隆坡, 其實永久住址卻勉強放了新山, 因為我妹妹再那兒有自置的房子.

這就是我所說的, 你必須具備了可以瀟灑離開的條件. 或說不好聽些, 你是注定要漂泊的. 最好笑的是, 我老婆也是這種人. 現在挺着大肚子, 懷胎七月的她, 從來沒有催我買房子安定下來, 那天竟然還和我說, 英國住悶了, 換個地方好不好? 真她媽的比我還恐怖.

(照片: 風雪中的趕路人, Botak攝于2005年冬天, 膠卷沖洗掃描)

Saturday, 1 November 2008

大馬護照拉警報

網友老顏在前一篇貼文的回應中提出了一個問題, 即他在入境英國時被海關查的很緊. 問了許多問題才放人. 這提醒我和大家分享一件事實: 老顏不是少數的不幸者, 很多大馬人都遇過這種情形. 而他們在被盤查後都會認為海關是分不清幾種中國人才把馮京當馬涼, 因為有許多的大陸人在英國打黑工.

事實是, 人家針對的是咱們大馬護照.

我們在英國, 或任何一條歐洲的街上走, 老外絕對分不出我們是韓國, 日本或中國人. 但是海關不同, 海關看的是護照. 那咱們大馬護照在英國, 甚至整個歐盟不是有落地簽證嗎? 不錯, 但恐怕好景不久了. 因為有許多的大馬人在英國打黑工, 而且情形越來越嚴重. 這些人都是藉旅遊或留學為藉口, 逾期逗留打黑工, 以圖轉一筆回國. 這麼一來, 就把大馬的護照弄花了.

這裡有一則大馬駐英領事館的布告, 說明大馬已成為11個英國考慮撤銷免簽證的國家之一. 英國內政部給予大馬政府六個月解決太多大馬人非法打工的問題, 否則將考慮取消免簽證 (即落地簽證). 所謂六個月, 當然是做戲, 國人要打黑工無能的政府如何解決得了? 所以我看是遲早的問題. 我們已經失去了加拿大的落地簽證, 現在可能連英國的也沒了. 而英國的沒有了, 整個歐盟也完了.

那些想打黑工或逾期逗留的, 應該考慮兩個問題. 第一就是像我前兩篇貼文所寫的, 沒有身份的人就像幽靈, 沒有醫療和生命保障, 而且實在賺得不多. 很多傘兵呆了很多年, 熬的不像人樣, 是因為發覺賺的不比預期的多. 結果就一直待了下去. 第二就是未來的問題. 你逾期逗留出境時護照號碼就上了黑名單, 那就是說以後如果你有錢了, 想到歐洲逛逛, 卻發覺去不了. 因為大馬護照是相當好用的, 假如因為年輕時的一時短視而造成總身的後悔, 太不值了.

有時候反而大陸朋友比我們還容易過關. 因為他們是有簽證的, 換句話說他們在沒過來前早已被調查過了, 而且海關知道, 真正偷渡的大陸人, 很少會一身光鮮的從倫敦希特羅機場進來. 而我們是在到了海關櫃檯才被盤問. 自然要細說從頭. 而英國的海關已經算好, 東歐國家的更氣人, 弄得我幾次差點要爆粗口.

(照片來源: Botak攝于英國湖區. 膠卷沖洗掃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