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還是很累. 故國難當前視而不見, 繼續頹廢, 在靡靡之音中繼續沉淪.
1987年, 我到吉隆坡後不久, 在紫藤茶坊認識了一個叫仙人掌的歌唱組合, 并加入了他們. 當時, 旅台歸來的林金城正籌辦一個用新詩譜曲的發表會, 由幾個女生把她們寫的詩譜成曲, 準備在陳氏書院演出. 女生中包括了名滿全馬的女詩人林若隱.
因緣巧合, 林金城有次在紫藤見過仙人掌練習後, 覺得只是詩譜曲太悶了, 如可以加上我們這個組合, 在創作上應該比較有看頭. 於是便把發表會改名為激盪之夜. 1987年7月10日, 吉隆坡陳氏書院座無虛席, 站的幾乎比坐着的還多. 簡單的伴奏, 幾隻木吉他, 贏來一波又一波熱烈的掌聲. 其實我們玩得很差. 但是, 華社對於本地創作飢渴了太久了, 對千篇一律的那些老歌已經生厭了.
表演過後當晚, 在紫藤茶坊的一個會議上, 決定以激盪為名, 成立一個創作歌曲工作坊, 目的為整合有意组軍搞本地創作的團隊. 過後 ‘放火人’林金城回了台灣, 籌備人之一的陳強華也回去大山腳. 接下來由張映坤 (現中國報總編輯) 等中堅人物所領導的激盪工作坊就成了當時各方英雄來歸附的創作大本營. 這包括了馬大的風信子, 國大的飛韻, 馬來亞藝術學院的調色盤, 壩株巴轄的自由港口, 北馬的紅地氈, 新山的夜車總站等等.
激盪工作坊值得一書的地方是它拋磚引玉的角色. 有許多組合就是在7月10日當晚看了表演後組軍的. 另一個特點就是它的凝聚力. 以上這些組合當時沒有人想要當歌星, 在87年到89年之間, 激盪的這些組合都是自掏腰包, 拿無薪假或曠課, 跟着大夥南征北討, 到處去巡迴演唱. 錢賺了就給工作坊, 大家的目的只有一個: 發揚本地創作. 讓人家聽我們的歌. 不了解的人很難相信. 這也和當時老大張映坤的領袖魅力和大伙那種讀書人的執着也是分不開的. 與現今那些歌還沒寫好便在想怎樣出名的年輕歌手完全不同.
後來激盪在極度缺乏資金的情況下, 出了唱片. 編曲和伴奏都不是專業人士, 省錢的結果是水準差強人意. 但是你們誰有興趣的可以想辦法去弄一張這1988年錄製的“流行與不流行之間”來聽聽, 然後告訴我你的看法. 第二張卡帶“跟我一起走”在製作上好多了, 可是仍舊賣不好. 不過卡帶雖不能賣, 1988年7月10日在八打粦公民禮堂的表演“我們的歌”, 全場爆滿.
我1987和1988這兩年期間可說把學業都荒廢掉了. 跟着大伙走的感覺真好. 當然考試肥佬就不好. 錄音時候的日夜顛倒使我不得不曠課. 我老婆那時也不出聲, 就跟着我到處跑, 甚至在錄音室的沙發睡覺. 當時激盪租得起的也只有一間在太陽大廈 (Sun Complex) 的太陽錄音室 (Sun Studio). 這件在Bukit Bintang 的小錄音室環境龍蛇混雜. 太陽大廈其實就是出名的架步 (現在不知還在不在), 每次去錄音時總會和應召女郎乘搭同個電梯. 1988年底的會計考試過不了關後, 我痛定思痛, 覺得自己不是走這條路的料, 便找了份會計員的工作, 開始半工讀的生涯. 漸漸淡出了激盪.
以一個團體來說, 激盪的影響, 作用, 和承先啟後, 是意義重大的. 多數的團體都在畢業後解散. 但有些後來成立的組合卻創出了一片天. 山腳下男孩的走紅我們都感到驚喜, 當年在日新中學見到他們時還是稚氣未脫的中學生. 激盪有些留下來的繼續着歌曲創作事業. 比如, 另類音樂人的前身就是馬來亞藝術學院的調色盤小組. 本地創作後來異軍突起, 百花齊放. 在大家所熟悉的光良品冠還沒出來時, 你們記不記得才氣縱橫的王威勝? 能唱能寫的周博華? 不過, 那是另一些故事了.
(過兩天如得空的話, 將把當時的一些剪報和照片弄上來)
1987年, 我到吉隆坡後不久, 在紫藤茶坊認識了一個叫仙人掌的歌唱組合, 并加入了他們. 當時, 旅台歸來的林金城正籌辦一個用新詩譜曲的發表會, 由幾個女生把她們寫的詩譜成曲, 準備在陳氏書院演出. 女生中包括了名滿全馬的女詩人林若隱.
因緣巧合, 林金城有次在紫藤見過仙人掌練習後, 覺得只是詩譜曲太悶了, 如可以加上我們這個組合, 在創作上應該比較有看頭. 於是便把發表會改名為激盪之夜. 1987年7月10日, 吉隆坡陳氏書院座無虛席, 站的幾乎比坐着的還多. 簡單的伴奏, 幾隻木吉他, 贏來一波又一波熱烈的掌聲. 其實我們玩得很差. 但是, 華社對於本地創作飢渴了太久了, 對千篇一律的那些老歌已經生厭了.
表演過後當晚, 在紫藤茶坊的一個會議上, 決定以激盪為名, 成立一個創作歌曲工作坊, 目的為整合有意组軍搞本地創作的團隊. 過後 ‘放火人’林金城回了台灣, 籌備人之一的陳強華也回去大山腳. 接下來由張映坤 (現中國報總編輯) 等中堅人物所領導的激盪工作坊就成了當時各方英雄來歸附的創作大本營. 這包括了馬大的風信子, 國大的飛韻, 馬來亞藝術學院的調色盤, 壩株巴轄的自由港口, 北馬的紅地氈, 新山的夜車總站等等.
激盪工作坊值得一書的地方是它拋磚引玉的角色. 有許多組合就是在7月10日當晚看了表演後組軍的. 另一個特點就是它的凝聚力. 以上這些組合當時沒有人想要當歌星, 在87年到89年之間, 激盪的這些組合都是自掏腰包, 拿無薪假或曠課, 跟着大夥南征北討, 到處去巡迴演唱. 錢賺了就給工作坊, 大家的目的只有一個: 發揚本地創作. 讓人家聽我們的歌. 不了解的人很難相信. 這也和當時老大張映坤的領袖魅力和大伙那種讀書人的執着也是分不開的. 與現今那些歌還沒寫好便在想怎樣出名的年輕歌手完全不同.
後來激盪在極度缺乏資金的情況下, 出了唱片. 編曲和伴奏都不是專業人士, 省錢的結果是水準差強人意. 但是你們誰有興趣的可以想辦法去弄一張這1988年錄製的“流行與不流行之間”來聽聽, 然後告訴我你的看法. 第二張卡帶“跟我一起走”在製作上好多了, 可是仍舊賣不好. 不過卡帶雖不能賣, 1988年7月10日在八打粦公民禮堂的表演“我們的歌”, 全場爆滿.
我1987和1988這兩年期間可說把學業都荒廢掉了. 跟着大伙走的感覺真好. 當然考試肥佬就不好. 錄音時候的日夜顛倒使我不得不曠課. 我老婆那時也不出聲, 就跟着我到處跑, 甚至在錄音室的沙發睡覺. 當時激盪租得起的也只有一間在太陽大廈 (Sun Complex) 的太陽錄音室 (Sun Studio). 這件在Bukit Bintang 的小錄音室環境龍蛇混雜. 太陽大廈其實就是出名的架步 (現在不知還在不在), 每次去錄音時總會和應召女郎乘搭同個電梯. 1988年底的會計考試過不了關後, 我痛定思痛, 覺得自己不是走這條路的料, 便找了份會計員的工作, 開始半工讀的生涯. 漸漸淡出了激盪.
以一個團體來說, 激盪的影響, 作用, 和承先啟後, 是意義重大的. 多數的團體都在畢業後解散. 但有些後來成立的組合卻創出了一片天. 山腳下男孩的走紅我們都感到驚喜, 當年在日新中學見到他們時還是稚氣未脫的中學生. 激盪有些留下來的繼續着歌曲創作事業. 比如, 另類音樂人的前身就是馬來亞藝術學院的調色盤小組. 本地創作後來異軍突起, 百花齊放. 在大家所熟悉的光良品冠還沒出來時, 你們記不記得才氣縱橫的王威勝? 能唱能寫的周博華? 不過, 那是另一些故事了.
(過兩天如得空的話, 將把當時的一些剪報和照片弄上來)
19 comments:
你的描述讓我看到尊夫人對你的支持.作為一個女人,我懷疑自己有相同的胸怀.
向尊夫人躹躬.
請珍惜她.
“流行與不流行之間”我有听!
说“着迷”的话,嘻嘻,摆明是哄你的,哈!
但说“听了不下五十轮”,虽不中,不远矣!
当其他同学都阿伦时,我到觉得粗糙的激盪有血有肉有灵魂得多!
老兄,这些陈年往事,别给它随着岁月消逝而湮没!用文字记录下来。
这第一篇,我读得津津有味。快多写几篇!
晨靈: 我老婆上錯了賊船. 嘿嘿.
高豬: 唉, 不寫啦! 寫這麼多篇幹甚麼? 只給大家看看照片回憶回憶就是. 當年我不是中堅份子啦, 不過只是把激盪的事情紀錄下來, 個人是不值得大書特書的. 但團體就是.
那时候本土马谣可是风风火火阿,海螺青螺的那些创作歌曲,真挚的叫人难忘!
Thanks! Nice article.
王威勝, I still having his only one album but can't play loh. Only keeping the cover. 周博華, sure I remember her, pretty girl mah, Another one is 紅地毯, I like their music too.
AhLong
听强华讲过去的时候倒是没有提到“激荡”,google的搜索结果也只有中国报的“本地中文音樂的滄桑”是切题的,可见“激荡”只是徒留沧桑啊。
或者不说“激荡”,就说“山脚下男孩”好了,现在往日新独中一千名学生问去,他们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你干嘛叫我男孩!?我不小了!”问他们王力宏梁静茹他们还会以为你当他们白痴咧。
所以我觉得新一代的文化认同上出现了一个大问题,这个裂缝如果再不修补,那么本土文化就会折寿,在未来数十年内就会消失殆尽。
老顏: 青螺海螺是後來的事了. 張盛德他們以當年調色盤組合為底, 變了另類音樂人, 然後再搞了青螺海螺的比賽. 哈哈. 看來我所說的是前傳.
Ah Long: Pretty girl now also antie already lah....
學: 強華和林金城一樣, 放了火後便沒有積極參與. 你問他激盪看他說甚麼? 嘻嘻. 更多關於前傳的看這: http://www.got1mag.com/blogs/zhongquan.php/2008/10/17/l-r-20
有人部落的這篇'林金城回首激盪歲月'.
激盪在許多人的記憶中消失的無影無蹤是有原因的. 第一: 有點像你所說的, 文化脫節. 第二: 激盪太沒有存在的市場價值. 扮演完了它承先啟後的角色便淡出了, 以至年齡只相差五年左右的便完全不曉得激盪. 更遠的就別說了.
見到強華替我向他問好.
不是要潑冷水…還是不要潑好了。
從高豬那兒過來的,第一次留言,唐突了。
我一直懷念激蕩在1988 年正式推出唱片之前,應該是1986的最后一天,在紫藤的一場發表會,錄制了一張音色不是很好的唱片,封面是復印的。
有一首歌的歌詞大概是這樣的
我強迫自己把問候掛在不肯承認念你的心情下
其實我很想這樣冒昧的問你
我們算是認識嗎?
為什么都不肯先放下矜持
自自然然的打個招呼
你的一絲絲冷漠
都早在這兒直接流露
把一切一切宣止
歌名是《廣告牌后面》嗎?
不記得了
那是廿五年前的事情了
kinky: 別怕潑冷水, 都這麼多年了. 有甚麼感想就說啦. 激盪當初的水準相當土的, 也不怕人笑啦. 來我這兒不用客氣的.
血大夫: 嗯, 又一個當年看過激盪的人. 那應該是1987年最後一天. 那演唱會叫擁抱明天1988. 卡帶封面是複印的. 哈哈.
血大夫: The song is belong to 紅地毯, I love it too.
botak: ha, auntie also pretty lah :) Everything in the article is belong to cassette tape generation.
AhLong
1988年7月12日,我刚生下老大,还在坐月子.二十一年了,都忘了激盪这个团体.当年的激盪份子,还有几人在搞音乐?
Ah Long: 狠恐怖...聽起來我在八十年代好像和你很接近. 你到底是誰? (嘿嘿...要查家雜了) 還在吉隆坡嗎? 對了cassete tape generation. 還不時要用藥水棉花洗機頭, 因為卡帶的粉末會jam 機頭. 哈哈哈.
夫人: 激盪現在還活躍的人嘛....他們都不以激盪的名義出現了. 而且很久沒連絡了. 別說錯了才好. 那時妳還是記者吧. 肯定有採訪過我們?
当时我是跑娱乐的,印象中只访问过个人,而不是工作坊.为什么?想不起了.
哈哈,原来您是搞音乐工作坊的?
难怪文章像谢词。不过,是诗是词是文章,都是抒发心情的一个好管道。
oh Roti canai, harganya murah, enak rasanya, sangat popular...
学:“或者不说“激荡”,就说“山脚下男孩”好了,现在往日新独中一千名学生问去。。。”
得纠正一下。。。
山脚下男孩是日新国中的学生,非日新独中呢。。。
喜欢本地创作的朋友
所有与本地创作相关的资料都在此
有空来看看吧!
http://3.bp.blogspot.com/_detG7gs_ULQ/THIA2ih8M5I/AAAAAAAAEOo/MEIQjPjl7MI/s1600/%E9%9F%B3%E4%B9%90%E5%88%97%E8%A1%A8%EF%BD%9E%E6%9C%AC%E5%9C%B0%E5%8
讨喜的、厌恶的、对的、错的、不足的、想要的
都无任欢迎留言索取。。。
只要力所能及
定当找来与大家分享
请大家多多支持本地创作~
附注~
谢谢Botak兄来访空间并留下足迹。。。
回 学:
我本身是80后,但,我也知道激荡。当年确实引起一场激荡,也对大马音乐节的发展起着很重要的影响。
噢波大(botak)兄,原來你是激蕩人~紅花推介禮會看到你嗎?
Post a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