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葉去世後七年, 2001年, 我到他墳前狠狠的叩了幾個頭, 說我出去闖了, 你有良心的就他媽的保佑我.
碩士讀完後, 很多人都很驚訝怎麼我會想做中國政治的研究, 而且是五十和六十年代中國的政治與經濟理論. 不悶啊? 他們問: 讀了以後幹甚麼?
後來總算有人收留了, 卻因為我的題目而找不到獎學金. 最後的希望是大馬英國文化協會. 但他們說: 除非你做的是有關大馬的題目, 否則不會被考慮. 中國那邊的獎學金則只給大陸人和歐洲人.
其實我可以輕易換題, 反正是東亞系嘛. 但我不. 堅持的結果只好靠自己, 這些都在流浪日記裡敘述了. 但自己卻成了一個異數, 在講求實際的大馬同胞來說, 是不可想像的. 付出的代價是在五年間老了十年.
讀研究生期間在華人社區做了一年的助理, 服務過的華人包括了兩岸三地的. 發覺他們到了社區比較不注重自己是從那裡來的, 都說自己是華人. 而印象最深刻的莫過於入了英國籍的老香港移民, 他們總是說: “我地中國人”. 說得那麼自然.
熬了五年半, 拿着那張文憑, 卻發覺它的實際效益不大, 唯一的安慰是這是間名校, 它的東亞系在歐洲很出名. 但我不是甚麼商業管理研究所的博士, 或研究甚麼最先進市場股市期貨分析, 工商界不會高薪聘請我. 我又不想教書. 最後只好靠着以往的履歷回工商界做小廝.
但這博士白讀了嗎? 不. 它替我把老葉以前的幻想現實化, 把老葉中學時期就夢想回去參與建設的中國結結實實, 平鋪直敘的溫習了一遍. 老葉接觸的是有宣傳和統戰目的的廣播電台, 而我在陰冷的圖書館地下室日夜翻閱的, 是中共歷史的資料, 和馬克思理論在中蘇的衍變.
對, 那的確是一個激情燃燒的歲月. 只是不太像老葉所想的.
但是在英國八年, 最大的收穫就是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那才是對老葉的一個真正交代.
不管別人對我的身分如何混滫. 我是道道地地, 堂堂正正的中華民族. 我的國籍可以是任何國家, 但不管我喜不喜歡, 我的血液裡脈搏裡跳動的是我與生遽來, 傳承了千年的本性.
中國是甚麼? 它是一個才成立60年的國家稱號, 而我們以前叫唐 (289年), 叫清 (276年), 不管是唐是漢是清, 或是民國或共和國, 都不影響我們是中國人, 或華人, 或唐人, 或漢人, 隨你怎麼稱呼.
我不需要大陸人的認可來做一個中國人, 也不需要認可大陸政府來做中國人. 我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小中華. 大馬國籍只是賦予我法律的身份, 而民族性的認可, 才是使自己腰骨挺得起來做人的根基.
上一輩的人有許多不被下一輩人了解的事情. 我終於在老葉去世多年後進入了他的時代. 女兒長大後寫博客時, 會不會說: 那真是一個大時代呀, 連穿黑衣都會被抓的, 就不知道光頭老爸為何要離開呢?
我已經完全了解了, 但老葉不在了, 我找誰說去? 每每一念至此, 總要哭.
碩士讀完後, 很多人都很驚訝怎麼我會想做中國政治的研究, 而且是五十和六十年代中國的政治與經濟理論. 不悶啊? 他們問: 讀了以後幹甚麼?
後來總算有人收留了, 卻因為我的題目而找不到獎學金. 最後的希望是大馬英國文化協會. 但他們說: 除非你做的是有關大馬的題目, 否則不會被考慮. 中國那邊的獎學金則只給大陸人和歐洲人.
其實我可以輕易換題, 反正是東亞系嘛. 但我不. 堅持的結果只好靠自己, 這些都在流浪日記裡敘述了. 但自己卻成了一個異數, 在講求實際的大馬同胞來說, 是不可想像的. 付出的代價是在五年間老了十年.
讀研究生期間在華人社區做了一年的助理, 服務過的華人包括了兩岸三地的. 發覺他們到了社區比較不注重自己是從那裡來的, 都說自己是華人. 而印象最深刻的莫過於入了英國籍的老香港移民, 他們總是說: “我地中國人”. 說得那麼自然.
熬了五年半, 拿着那張文憑, 卻發覺它的實際效益不大, 唯一的安慰是這是間名校, 它的東亞系在歐洲很出名. 但我不是甚麼商業管理研究所的博士, 或研究甚麼最先進市場股市期貨分析, 工商界不會高薪聘請我. 我又不想教書. 最後只好靠着以往的履歷回工商界做小廝.
但這博士白讀了嗎? 不. 它替我把老葉以前的幻想現實化, 把老葉中學時期就夢想回去參與建設的中國結結實實, 平鋪直敘的溫習了一遍. 老葉接觸的是有宣傳和統戰目的的廣播電台, 而我在陰冷的圖書館地下室日夜翻閱的, 是中共歷史的資料, 和馬克思理論在中蘇的衍變.
對, 那的確是一個激情燃燒的歲月. 只是不太像老葉所想的.
但是在英國八年, 最大的收穫就是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那才是對老葉的一個真正交代.
不管別人對我的身分如何混滫. 我是道道地地, 堂堂正正的中華民族. 我的國籍可以是任何國家, 但不管我喜不喜歡, 我的血液裡脈搏裡跳動的是我與生遽來, 傳承了千年的本性.
中國是甚麼? 它是一個才成立60年的國家稱號, 而我們以前叫唐 (289年), 叫清 (276年), 不管是唐是漢是清, 或是民國或共和國, 都不影響我們是中國人, 或華人, 或唐人, 或漢人, 隨你怎麼稱呼.
我不需要大陸人的認可來做一個中國人, 也不需要認可大陸政府來做中國人. 我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小中華. 大馬國籍只是賦予我法律的身份, 而民族性的認可, 才是使自己腰骨挺得起來做人的根基.
上一輩的人有許多不被下一輩人了解的事情. 我終於在老葉去世多年後進入了他的時代. 女兒長大後寫博客時, 會不會說: 那真是一個大時代呀, 連穿黑衣都會被抓的, 就不知道光頭老爸為何要離開呢?
我已經完全了解了, 但老葉不在了, 我找誰說去? 每每一念至此, 總要哭.
22 comments:
“不管別人對我的身分如何混滫. 我是道道地地, 堂堂正正的中華民族.”
说得好!
在国外寄人篱下的委屈都化成了眼泪让您这篇激情燃烧的岁月给赚去了。
澳洲應該比英國好, 因為它比較多元化, 不是單一種族. 你還是有強烈寄人籬下的感覺嗎?
botak兄,
你是客家人啊?
杜维明提出过文化中国的看法。文化上,血缘上我们是中国,但政治上我们不是中国。
从秦始皇开始,大一统一直都是中国的主流思想,所以中国不相信多元。
幸好有部落格让你自言自语,我们读完就喃喃自语。
当我念到高中,看到老马的政策一步一步腐蚀我们华人利益的时候,我知道这已经不是我应该呆下去的地方了。当时,盘川不多,自己又不是念书的料,就跑到鬼子国。没办法,因为这里是只要有12年的教育证明,就可以拿就学签证在日语学校呆,然后再以成绩考大学,最大的特点是念书的时候可以合法打工,半工半读。那几年,为了大学学费,我把打工和念书时间的比例完全反过来,打工的时间比念书还长。尤其是第一个年头,我完完全全变成一个铁人,没有休息过一天打工。直到上大学,有了奖学金,才没有那么痛苦。工还是打,至少礼拜天可以休息。说来也好笑,我在大学拿的奖学金,两年是一位台湾人捐助的,两年是日本文部省的,没有一年份是跟我们的bolehland政府有关的。那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同样是拿两只老虎的护照,为什么在这里混的马铲可以每个人拿bolehland国费,而我们华人,除了很少数很少数,都是要靠自己,手停口停。华人欠了马铲钱吗?我们没有交税金吗?我们没有一起争取独立吗?我的结论是,我们没有一个为华人争取权利的政党和社团。马华,民政,rocket,董教总等等,他们争取的不是华人后代的幸福,是他们自己后代的幸福。我毕业之后到现在,除了越洋直接捐助自己的母校(我是国中生),我几乎不捐助政党或社团搞的募捐活动。因为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再相信这堆政客,不,是政治神棍!
「我已經完全了解了, 但老葉不在了, 我找誰說去? 每每一念至此, 總要哭.」
莫达兄,不用说出口,我完全理解,别哭,别哭
Angkuku: 不是. 福建同安
國華: 對, 政治上我們不是. 或者一向來, 自從賣豬仔到南洋後, 沒有人當我們是. 但是建立民國推翻滿清時的籌款, 和二戰時期抗日的募捐等等, 只說明了血肉相連得關係.
大王: 千萬不要sot 了.
二樓後座: 對, 半工讀很苦. 更苦的是沒有人給錢你! 人家都會給自己的國民錢, 然後奇怪你怎麼不向你國家拿錢?
西西留: 我父親死的時候我沒有哭, 只因為有太多的憂鬱. 所以當時儲藏的眼淚現在有時會傾斜.
botak兄,
其实我有问过怎么拿bolehland奖学金,不管是大使馆还是国内,回来的答案都是差不多:第一个条件-必须是马铲,第二个条件-你是马铲,第三个条件-有马铲的名字,第四个条件-你很马铲,第五个条件-有一点血统是马铲。我想回他们信写道:如果我是马铲,我还出国干嘛?你们以为冬天在餐馆里洗碗很爽呢还是一大早起床追垃圾车倒垃圾很过瘾?
和多位老大比较起来,我没有太大的悲情。因为家里是做小生意的,父母最大功劳是养活了我和小妹。我爸唯一值得我骄傲的是,当年有人利诱他入马华(因为他英文好),他并没有为五斗米出卖自己的人格。还有应该称许的是,我和小妹都是独中毕业。父母的中国情意结都很深,我小时候不明白,现在才了解。虽然我不喜欢中国人的一些陋习,但谁是完美的呢?明白了自己的国家`民族`政治上的关系有用吗?这是我常问自己的命题,到现在还是搞不透。只知道最实际的,是回到家里有人关怀的感动。相信各位也会认同的,身在哪里不重要,心在哪里在最真实!
二樓後座: 看來你也是儲蓄了一大堆火氣, 一點即燃 不錯, 冬天在廚房做事, 其實是不怕冷的, 因為廚房屬火. 哈哈. 你日文應該很流利了吧. 日本人對你好嗎?
電郵聯絡啊.
ERIC: 心才是魂魄所在. 所以人家說最主要對得起良心.
我看完也哭,借个肩膀来。
botak,二樓后座:
新源隆kopi,海外天林哥魚&布先蚧都還在.
博大兄,我祖籍福建惠安。也是1968年生。
澳洲基本上还是白人国。
好几次被白人同事如小厮般使唤。前天无缘无故被Transperth 158号巴士白人司机训了一顿,蒙查查还向他道歉。。。
唉!习惯就好。。。
把事情简单化,心里会好过些,是不?
"我是华人!"
傻強: 別哭, 吃蕉, 吃蕉.
晨靈: 好, 改天去吃.
莊嚴: 妳在老外地方過生活, 得強硬一些.
夫人: 對, 簡化到最後, 其實剩下的就是最根本的東西. 你是華人, 沒錯啊!
botak兄,
我的日文,boleh tahan, cukup makan.鬼子知道我脑袋装得不多,但是比他们多一点,倒对我不错。但是比起对老美态度,他们还是对我有一点保留。
庄严立湍:我在鬼子国。只要我有理,我从来不会让自己被鬼子吊,也从不向他们道歉,我吊鬼子警察次数倒是不少。这样说,我还扁过不少鬼子,因为他们说我是支那人,还好都是我赢。(支那人是鬼子侮辱中国人的一种说法)
晨靈,
您也是近打人(orang kinta/ipohite)
?
可不可以真空包装寄过来?开玩笑,哈哈哈哈哈。
對, 如果自己是對的, 不必自我卑下. 我向來都是站在自己必須和他們有同樣權益的立場做出發點. 一有不滿就吊人.
二樓後座: 你還扁過鬼子? 好樣的.
二樓後座: 你到底叫甚麼名字? 日本名也沒聽過叫二樓的. 三浦就有. 電郵聯絡啊.
botak兄呵,
我虽然有点shotshot地,再shot也不会去把祖宗十八代都丢了,搞个鬼子名出来。二楼后座是beyond的黄家驹过世之后发表纪念他的一张album的名字。我初中和高中的时候,教室都在二楼的后面,而我来鬼子国,住的也是二楼,所以我才用这个nickname。
看完四集,觉得有人生目标的人,到最后也不懂自己走的路是朝着目标还是背驰目标走,梦想朝着目标、现实背驰目标,周边环境的影响只令有目标有梦想却不能实现的人感到遗憾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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